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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ABO谭赵/凌李/黄曲】密切关系(20)

  李熏然并不是一个好相处的人。他小时候是孩子王,特别能作,但却不是靠作上位,别看他生得一副娃娃脸好皮相,实际上看起人做起事来要多冷有多冷,他喜欢的爱不释手,不喜欢的看都不会看一眼。

  加上父亲是个百年难得一见的Beta局长,李熏然就好像更是自带了光芒一般。小孩们对他又怕又畏,却都又爱极了他。李熏然仗义、大方、无私,有什么好事都想着大伙,有坏事就喜欢自己扛。

  这种人,天生就是当领导的料。

  只可惜,天外有天,人外有人,不怕你魔高一丈,命定的克星一出现,一尺道也能降妖除魔。

  凌远就是那个一物降一物的另一个物。

  李熏然对凌远的感情起始于差距。他几乎从小到大都在追着凌远的屁股后面跑,他看着凌远跳级,自己发奋学习,期末考了全优;他看着凌远被保送大学,自己挑灯夜读,硬是生背下一本字典,最后考进大学。但你要说差距什么时候变成了爱慕,李熏然说不出来,他也想过这个问题,在青春期的时候,特别认真、觉得自己特别有深度地思考过:这种爱,是亲情还是爱情?

  直到有一天晚上。凌远保送的事情基本没问题,只要升了高三,立刻就能有结果。高中的课程对凌远来说没有难度,他早就和医学院的教授互通了信件,准备提前学习大学课程。李熏然彼时还在读初中,尚不知道高考的残酷。期中考试的成绩下来后,李熏然照例趴在桌子上伪造家长签名,凌远从图书馆回来,带回一件皮衣,他给李熏然穿上,特别温柔地说:“熏然,生日快乐。”

  “今天不是我生日啊,阴历阳历都不是。”

  “不是也没事,就是想送礼物给你了,穿着吧,还挺合身。”

  “哥,你哪儿来的钱啊?”

  “奖学金。”

  “你不是给妈了吗?”

  “留了一点。”凌远小声道,“别说漏了嘴,不然没收皮衣。”

  “那你怎么知道我穿多大的?”李熏然爱动,又是少年蹿个儿的时候,衣服鞋子隔三差五的就要换,不是破了就是小了。

  “这样不就知道了吗?”凌远张开双臂,把李熏然搂进怀里。他比李熏然高一些,下巴抵在李熏然的头顶上,亲昵地蹭了蹭,声音从李熏然头顶上飘下来:“颜色是念初选的。”

  “念初姐看着我长大,根本不用讨好我。”李熏然僵在凌远怀里,“就一黑的,还用选?”

  “父母言,不可违。”凌远笑了笑,他捧着李熏然的脑袋在他额头上印了一个晚安吻,“睡吧。”

  “哥,你什么时候为自己活活?”李熏然抓了把头发,又摸摸额头,被凌远亲过的地方热的厉害,他抬眼看着凌远,对方也这么看着他,一直笑,就一直笑,不说话。

  “操。”李熏然在心里骂了一句,他也不知道怎么地就顿悟了,明白了自己那点心思,原来都是因为喜欢。

  他李熏然,喜欢自己的哥哥。

  “明天开始,我给你补课。”凌远看了一眼卷子,“熏然,你可以更好,也值得更好。”

  “所以,是你先招惹的我!还说我主动,明明就是你先主动!”李熏然据理力争,“明明就是你先亲的我,你对我心怀不轨!”

  “行,你说什么就是什么。”

  “哎,还没结婚呢,这就不耐烦了啊?”

  “我哪儿有不耐烦?”

  “这就是不耐烦!你都没有反驳我,就直接好好好,行行行,你都对,你没错。”李熏然学着凌远的语气,他坐在副驾驶上手舞足蹈地学凌远,“你刚才就这样,我真应该给你录下来。”

  “你就吹吧,我哪有这么多表情,你安全带系好了没有,警察违规是不是得重罚啊?”

  “系好了。哎,你别打岔啊,我刚才说到哪儿了?”

  “忘了。换个话题,晚上吃什么?”

  “哈哈哈哈!哥你怎么不按照剧本演啊,我们所昨天来的那对要求调解的小夫妻就这样,那女的不依不饶,反正那男的说什么都是错,不说也是错。”

  “李熏然,你思想松懈了啊,居然开始喜欢这种肥皂剧情节。”

  “调剂调剂生活嘛,你在医院里整天绷着脸,我整天上班也是绷着脸录口供,太无趣了!”

  “旅行?”

  “旅行?”李熏然认真想了下这个建议,“算了吧,你不是要搞杏林分院吗?这种关键时刻,还是努力工作重要。”

  “蜜月的,不去?”

  “别招我啊,今天这第二次了。分院开起来再说结婚的事,我不给你拖后腿。”

  “贤妻,良母。”

  “哥你今天欠揍是不是?”李熏然撸起袖子作势要打人,“你别招我,你要是说出来我肯定答应,所以你别招我啊,我还想好好表现,早点调回刑警队呢。”

  “归队可以,就一条。”凌远在路口的红灯把车停下来,“照顾好自己的身体。”

  “哥,你有立场说我吗?管好你的胃吧,以后我可真不一定有时间监督你吃饭。”李熏然说着用食指戳了戳凌远的肚脐眼。

  “嗯,你也是。咱们,都好好的。”

  “都好好的!绿灯,开车!”

  下车的时候,李熏然想起值夜班的赵启平,就打了个电话过去。赵启平哪儿都不想去,坐在椅子上吃饼干,可怜兮兮地抓着电话道:“还是熏然有良心,知道疼我。”

  “怎么,疼得厉害吗?”

  “膝盖以下全青了,走路直不起腿来,疼。”赵启平不小心手掌按到了膝盖,疼得倒吸一口凉气,咬咬牙回道,“没事,就皮外伤。走长了就好,麻了。”

  “那你明天早上怎么回家啊?”

  “天亮了再说。”赵启平打了个哈欠,“现在是晚饭休息时间,我睡会儿,不然夜班顶不住。挂了啊!”

  “那你好好休息。”

  赵启平扔了电话,趴在桌子上睡着了,他总共睡了不到二十分钟,梦里梦的全是谭宗明,各种各样的谭宗明。

  “真是栽了。”赵启平在梦里咬牙切齿,醒了以后还是咬牙切齿。他抓起手机翻了翻,谭宗明好像真的生气了,电话、短信、社交留言统统没有,理都不理他。

  “谭宗明,你有种!”赵启平恨不得摔了手机。

  实习医生成天跟在赵启平身后面跑,这时候派上了用场。赵启平和韩医生达成协议,以一盒巧克力为代价,换了个班。明天早上赵启平下班后,可以连休两天,第三天上班坐门诊,不用走动,第四天上手术台应该就没什么问题了。

  “赵老师,事儿给您办妥了!”实习医生赶在人事科下班前把调班的事情办好,然后直接去吃了晚饭。回来的时候,从食堂给赵启平买了两个大苹果,说是补充维生素。

  “养兵千日,用兵一时。算你小子有良心。”赵启平愉快地收下苹果,咬了一口,“你洗了吗?”

  “忘,忘了……”

  “没事。”赵启平又咬了一大口,“嗯,甜!”

  “赵老师,您真不嫌弃。”

  “有什么好嫌弃的,苹果比羊肉串干净。”

  实习医生想起自己和赵启平在路边烧烤摊撸串的经历,咽了口唾沫,讪讪道:“赵老师,嘴下留人。”

  “行行行,我不说了。你也休息会儿吧,麻烦你一下午。谢谢你呀!”

  “这有什么麻烦的!那我先走了,赵老师,您有事就叫我!”

  “去吧。”赵启平把人送走,自己一边啃苹果一边翻病历,他的手机还是静悄悄的,一点声响都没有。

  后半夜的时候,赵启平不忍心叫醒实习医生,自己瘸着腿到病房转了一圈。病人都睡了,香甜的梦里不知道梦见了什么,赵启平想起自己傍晚时候做的梦,挑着眉摸了摸自己的鼻子。

  太羞耻了,他梦见谭宗明用舌头舔他,舔遍了他的全身,连头发丝都没放过。

  赵启平从白大褂口袋里掏出手机,他翻到谭宗明的联系人名片,点开,关上,再点开,再关上,心里痛恨自己不像个男人,但又实在说服不了自己主动低头。

  电话就在这样戳来戳去的动作中打了出去,听筒里突然传出来的声音吓了赵启平一大跳,他赶紧把听筒放到耳朵上,悦耳又冷冰冰的女声传出来:您好,您所拨打的用户已关机……

  “你去死吧,谭宗明!”赵启平骂完谭宗明又骂自己,“赵启平,你烦不烦啊?你能不能不像个娘们!”

  “赵医生,有事吗?”小护士迷迷瞪瞪地从护士台里抬起头,一看就知道前一天肯定熬夜看电视剧,没好好在家睡觉。

  “你睡吧。病人都睡了,没事。”

  “那您也赶紧休息会儿吧。”

  赵启平点头答应着,他回到办公室坐下,膝盖上的伤口牵扯着他的神经,他实在是静不下心来,鼠标随意在屏幕上点着,一会儿看看新闻,一会儿刷刷社交动态,在寂静的夜晚消磨时间。

  黄志雄的电话也没通,赵启平有点奇怪。他打了个电话去酒吧,一个酒保接的,说是老板临时出了趟门,去谈一个啤酒的品牌代理。赵启平知道问了也是白问,便挂了电话。

  事出反常。黄志雄如果有事要离开,那一定会告诉赵启平一声,不会无缘无故地联系不上。最近形势越来越紧张,能借口离开的原因,除了任务别无其他。

  有什么任务,黄志雄要背着赵启平去做?思及此处,这漫漫长夜,便更难熬了。天亮以后,黄志雄给赵启平回了电话,说是蔺先生找他,临时出了个任务。

  “你和蔺先生一起去的?”

  “是。”

  赵启平知道自己该问什么不该问什么,他道:“顺利吧?”

  “顺利。没事,你不用担心。”

  “那蔺先生最近有空见我一面吗?”

  “不好说,蔺先生好像受伤了。”

  “受伤了?”

  走廊休息室里有台电视机,陪床的家属起来后,打开看早间新闻。赵启平拿着电话走到电视机跟前,女主持人正在程式化地报道一则政府秘书处首席秘书遇刺的新闻,赵启平看了一探,快步走上休息室阳台,并反锁了玻璃门。他道:“陈秘书?”

  “是,成功了。”黄志雄迟疑片刻,“蔺先生应该没什么大碍。”

  “刀伤枪伤?”

  “不清楚。”黄志雄说,“我真不确定,我就是给他去望风,事成之后,我们分头走的,我连他长什么样都没看见。对了,最近风声紧,你自己小心点。”

  “我会的,你注意你自己。”

  “嗯,那我挂了。”

  “再见。”赵启平收了线,他打开门,和家属们寒暄了几句,准备回办公室收拾东西下班。一个突然的联想让赵启平收拾公文包的动作滞了一下,他在短暂地自我否定之后,也陷入到了深深地怀疑之中:谭宗明和蔺先生是什么关系?

  赵启平没有证据证明两个人之间的关系,但也没有证据证明两个人没有关系。谭宗明对赵启平似乎了解的过于清楚了,且每次出现的时候都恰到好处,救他于水火。

  赵启平在电梯里又给谭宗明打了几遍电话,依旧是关机状态。他满腹狐疑地进入地下停车场,在门口被人拦下。

  “赵医生,谭总要我来接您。”

  “接我?接我去哪儿?”

  “谭总说您今天和明天休息,要我接您回别墅小住。”

  “谭宗明人呢?你打电话给他,我想跟他说说话。”

  “抱歉,赵医生。谭总吩咐过,这段时间不能和他联系,但他吩咐我,一定要把您接到别墅。私人医生已经在别墅等候您了,会帮您看腿伤。”

  “我腿没事。”赵启平看着谭宗明的白头发管家,“谭宗明怎么知道我今天和明天休息?”

  “谭总的事,我不敢乱猜。”管家得体地笑着,“赵医生,请吧。”

  赵启平歪头想了一会儿,点点头:“好,走吧。”

  管家要扶赵启平上车,赵启平却把包递给他:“没事,我自己行,就是走得慢。您不用这么客气,我享受不来。”

  “您请上车。”

  赵启平一路看风景,从城市街景到海岸风光,再到郊区田园,赵启平总算明白为什么谭宗明会在自己小区楼下睡着,这路也太远了!

  “这出省了吗?”

  “您真会开玩笑,还在市区范围内的。”

  “我还以为出国了呢。”赵启平在车后座上伸了个懒腰,“我要是住这儿,要是有急诊需要赶过去,病人都好送火葬场了。”

  司机和管家听了这话,觉得有趣,都笑出声来。赵启平眨眨眼,开始套话:“谭宗明干什么去了啊?这么神秘,还关机。”

  “谭总只说是去谈工作,因为太急,没办法顾及您,赵医生不要怪罪才好。”

  “你们太客气了,我挺好的,要是谭宗明听我的,我让他给你们加工资,加奖金。”

  “您客气,这都是我们分内之事。”

  赵启平抿嘴笑了笑,车厢里又回归沉默。车子连拐了几个弯,终于在一栋别墅前停了下来。赵启平下车后回头看,迟疑道:“铺这种路边石的范围,是不是都是谭宗明的地方?”

  “是的,我们刚才经过的地方是进入别墅的主干道。”

  “妈呀,这哪叫别墅,这都圈地为王了。”

  “早餐已经为您准备好,您现在需要用餐吗?”

  “不了,我不吃了。”赵启平瘸着腿走了两步,又道,“如果我不吃,你们会怎么处理?”

  “厨房每隔十五分钟,会重新制作一份新鲜早餐,以便您随时享用。”

  “那我还是吃吧,浪费粮食就不好了。”赵启平道,“餐厅怎么走?”

  “您这边请。”

  别墅之大,令赵启平咋舌。他跟着管家在一张超长的餐桌前落座,在一排好几十个人的注视下静静地吃完早餐,赵启平吃得好几次都差点噎着,佣人也是眼神好,赵启平的喉间稍微一动,柠檬水立马就给续杯。

  “杀了我吧。”赵启平在心里翻了个白眼,这哪是来小住的,分明就是来演偶像剧的!还是魔法学院、贵族王子、九州大陆那一挂的。

  “你们不用这么照顾我,就当我不存在就行。”赵启平决定装可怜,“大姐,阿姨,小妹,你们都散了吧,找个地方偷懒,不比看我强?我又不会哄你们。”

  佣人们都没忍住笑了出来,又觉得失了分寸和礼仪,便又立马回归职业化微笑,她们集体朝赵启平鞠躬:“赵医生,有事随时吩咐我们。”

  “我房间在哪儿?”赵启平问管家。

  “在楼上,我带您去。”

  “别别,我自己行,不用扶我。”赵启平后退一步,“真的,不用这么客气。你们要再这样,我可就不下来了,让你们谁都见不到我。哎,你笑什么?”

  “抱歉。谭总说得没错,说您一来,铁定要闷在屋里。”

  “谭宗明耍我!”赵启平气得跳脚,“你们故意看我吃饭,让我浑身难受!”

  “刚才您见到的是别墅里的部分人员,剩下的因为工作都没能来见您,请您包涵。”

  “我见不见的没所谓啊,你们还是该干嘛干嘛,别管我。”赵启平被搞得头大,“谭宗明还有什么阴招,赶紧都使出来,别打扰我睡觉。”

  “谭总说,他会尽快赶回来,请您不要着急。”

  “他开机了?”赵启平摸出电话迅速拨了回去,“还是关机啊!”

  “这就不清楚了。您的房间到了,您好好休息。”

  “行,谢谢你。”赵启平进了房间,白色的羊毛地毯,一尘不染,房间的整体装修风格属于简洁风,很舒服,也很有特点,有点像谭宗明在市中心的那栋小高层。

  赵启平扶着墙在屋里乱逛,房间里的布置和陈列,清楚地告诉他这是谭宗明的卧室。赵启平有点脸红,没有带他去客房,而是直奔主卧,这不是明摆着告诉人家,他赵启平跟谭宗明有一腿吗?

  等等,或许还不是一腿,没人愿意跟有一腿的人展示自己全部的生活。入住主人家的主卧室,应该只有主人的另一半才有资格吧?赵启平想到这个,噗哧一声自己笑了。

  这种感觉,好像好不错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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谢谢大家的考试加持,我会努力的!!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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