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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谭赵】小段:命运转移

与谭ALL的《爱情转移》相呼应,我终于写出来了!感谢 @莫儇 太太的repo,让懒惰的我有了动力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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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赵启平的这个遥控器,对于他来说是个意外。

  开车去上班的路上,碰见一场交通事故,凭借自身专业救了受伤者一条性命,那人出院后送了他一个小盒子,说里面是个打火机,边说还边拿出来打了个火。赵启平看了一眼,确实是个塑料制的打火机,便也不再推辞,就这么收下了。

  谁知道回家以后再打开,哪里还有打火机的影子。

  赵启平在遇到他人生中的第三个男人的时候,他终于相信这个奇怪的黑色物件,是一个介乎于媒婆和神婆之间的东西。

  “那你好歹也给我介绍个靠谱点的啊。”赵启平皱着眉爬起来,“我想找一个不挖坟、不骂人、不结巴的人,行不行?”

  遥控器安安静静地躺在桌子上。

  赵启平垂头丧气地把遥控器抓起来装进口袋:“但愿昨天晚上你掉到地上的时候,没有触发按键。”


  骨科病房来了一个VIP中的VIP病人,赵启平挂着听诊器,夹着病历本在小护士堆里摇头晃脑:“你们在这嘀咕什么呢?”

  “赵医生,科里收了一个新病人,呆萌可爱,颜超正!”

  “瞧瞧你们的嘴脸,来一个爱一个!我还在这呢,怎么不看我呢?”

  “我们都看够你了!”

  “嘿!你们这群女人!”赵启平还想再开两句玩笑,一个好听的男低音在他耳边响起,赵启平回头一看,“有事?”

  谭宗明点点头:“想问问您关于病人的事。”

  “哦,哪个床?”

  “三床。”

  “三床啊。”赵启平翻着病历本,眼睛不住地往小护士那边瞅。他心想,三床这个病患家属是挺帅的,可小护士们不是爱正太吗?什么时候变口味,开始爱中年大叔了?

  “要紧吗?”

  “啊?啊,不要紧。”赵启平回过神来,努力让自己装得专业,“就是轻微的骨裂,打石膏的意义不算太大,但是限制一下多少还是有好处。看你需不需要了。”

  “需要。”谭宗明立马回答到,“用最好的药。”

  赵启平在心里默默地鄙视了一下有钱人的无知,但他还是非常和蔼地说道:“我只会用最合适的药。交钱去吧,出门左拐,顺电梯下二楼。”

  谭宗明接过单子走了。

  赵启平冲着他的背影竖中指,随即又从口袋里掏出一颗大白兔奶糖,扔进嘴里嚼,吃甜食会让人变得开心,赵启平晃晃脑袋,抓起桌子上的病历本,兴高采烈地去查房了。

  他今天没有手术,没有手术的工作日都是好日子。


  那个骨裂的病患叫石太璞,赵启平拿着X光片对着阳光看了看,回过头来开玩笑:“恢复得挺好,小伙子骨头挺硬啊!这跟你姓石是不是也有关系啊?”

  石太璞面无表情地道:“不知道。”

  “哦。”赵启平尴尬地挠挠头,“那个,家属出来一下吧。”

  谭宗明站起来跟着赵启平在走廊里站下,赵启平道:“谭先生,石先生的病情并不严重,您这一两天就可以办出院了。”

  没想到谭宗明一口回绝:“不,继续住。”

  “啊?这……”赵启平一个头两个大,他前两天刚跟本市的副市长分手,这几天他仔细地想了想,以前和副市长在一块闲聊的时候,还听过谭宗明的名字,他有种感觉,不把面前这尊大佛请走,早晚会出事。

  “我们科病床也挺紧张的,其实家庭理疗就不错,静养有助于……”

  “找糖呢?”谭宗明好笑地从自己口袋里掏出一颗大白兔递过去,“你多大了,天天吃糖?牙能不能受得了啊?”

  “亲个嘴不就知道了!”赵启平条件反射地说。说完立马后悔了,结结巴巴地冲着谭宗明傻笑。

  谭宗明也不给人难堪,反倒是顺着开玩笑:“那味道一定很好,满口的奶香味。”

  “我还得去会诊。”赵启平随便找了个理由就要走。

  “等等。”谭宗明追上来,把剥开的奶糖直接塞进了赵启平的嘴里。

  赵启平咬着半截奶糖,瞪着大眼睛傻乎乎地看着谭宗明。谭宗明也盯着他看,看了一会儿,抬手抹了赵启平的下巴一把:“赵医生,流涎是基因病吗?”

  赵启平赶紧把奶糖全咬进嘴里,又胡乱地用手擦嘴,口齿不清地道:“糖,糖水刺激分泌。”

  “你忙。”谭宗明很懂得分寸。

  赵启平钻进电梯,他红着脸下了一层后,出电梯门就冲进洗手间,糖水干了粘在手上黏黏糊糊的,却让赵启平想到了一些不应该想到的事。

  果然是清汤寡水的日子过得太久了。

  赵启平用冷水洗了把脸,他掏出遥控器,狠狠地按了一下。

  “赵启平,谭宗明这种人一看就知道是流连花丛的人,是个跟你一样的人。你可千万别招惹他!”赵启平对着镜子警告自己,“同行是冤家,赵启平你懂不懂?”

  谭宗明到底是走了,不过是石太璞非要出的院。赵启平做了个通宵的大手术,回来后趴在桌子上睡着了,没能看见全科小护士欢送帅哥的场面。他醒了以后,看见桌子上的大白兔奶糖,心里有点酸,还有点说不上来的感觉。

  赵启平打了个哈欠,站起来给自己泡了杯咖啡。他的焦糖玛奇朵喝完了,只剩下两包拿铁。赵启平尝了一口,苦得他五官都皱在了一起,赶紧把谭宗明给的糖扔进咖啡杯里用勺子使劲戳。戳着戳着突然想到这可能是谭宗明给的最后一块糖,当下又不舍不得了。

  “唉,马失前蹄哟!”赵启平抱怨道。

  到了晚上下班的时候,赵启平又在医院一楼大厅看见了浑身湿透的谭宗明。他脱了自己的外套搭在谭宗明身上,语气轻快:“谭总,你这是二进宫啊?”

  “你怎么还没下班?”谭宗明浑身滴着水站起来,“把衣服拿回去,湿了你穿什么!”

  “把我们休息室的淋浴借你用吧。”赵启平领着谭宗明穿过走廊,“谭总这是又招惹谁了?”

  “惹不起了。”谭宗明垂头丧气,“我没有换洗衣服怎么办?”

  “要不你穿我的?我有套休闲运动服,宽松的。”赵启平指了指淋浴间的门,“你先洗着,我去给你拿衣服。”

  谭宗明洗的很快,出来后就问赵启平要咖啡。赵启平端着杯子问他喝什么样的,说完又不好意思地道:“我只有拿铁。”

  “吃不了苦了,给我来两块奶糖。”

  “奶糖也没了。”

  “嘿!我看我是把你养叼了!自己这么爱吃糖,还不屯着点,光等我给你啊?”谭宗明给了一大口咖啡,“不吃也好,省得把牙吃坏了。”

  赵启平的心思却全都在谭宗明的私人物品上。他指着钱包旁边的一个黑色物体问:“那是什么?遥控器吗?”

  “这个啊?”谭宗明拿起那个和赵启平手里一模一样的遥控器道,“没用了,有用也不想用了。”

  “为什么不想用了?不是好好的吗?”

  “不靠谱。”谭宗明说着将遥控器扔进了垃圾桶。

  赵启平呆呆地望着垃圾桶,他在算一道数学题。

  他在医院里第一次见到谭宗明的时候,他刚和副市长分手,那时还没有按下遥控器。

  后来,谭宗明在医院里晃悠的日子里,赵启平一直都没有按遥控器。

  再后来,赵启平决定放弃这段尚未萌芽的爱情,于是按下了遥控器,但并没有除谭宗明以外的男人出现。

  也就是说,谭宗明就是遥控器分配给他的新对象。

  可是,刚才他下班换衣服的时候,在更衣室里又按了一次遥控器。按道理,新的对象应该出现了才对啊!

  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?

  “你这遥控器全是水。”赵启平终于想明白了。

  “嗯,坏了好,省得扔不了。”谭宗明心有余悸地道。他早就想把这个遥控器甩掉,这次进水正好,只是不知道进水之后又没有触发按键系统。

  “谭总,晚上赏脸吃个饭?”

  谭宗明一愣,点点头道:“我请你吧,因为我害得你没回家休息。对了,早饭也一起吧,吃完了我送你回家,你睡个好觉,我晚上再去接你。”
  赵启平也不拒绝,他笑着道:“那你等我换身衣服。”
  “好。”
  更衣室里,赵启平从柜子里拿出一个和谭宗明一样的遥控器,他想了想,也把它丢进了垃圾桶。

  谭宗明的遥控器选择了赵启平,赵启平的遥控器也选择了谭宗明。更何况,在没有遥控器的干扰下,他们仍然都选择了彼此。

  缘,妙不可言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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