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ABO谭赵/凌李/黄曲】密切关系（12）
“今天的会议帮我延迟一个小时，另外……启平。”凌远在走廊上边走边和副院长交代工作，看到赵启平从电梯出来，便叫住他。
“有事？”
“谢谢你。”凌远说得含糊，可两个人都心知肚明。
赵启平一笑而过：“虽然不是为了你，但你欠我这个大人请我记下了。”
“好，改天我和熏然请你吃饭。”
“一顿饭就想打发我？”
“那你想？”
“吃饭最多算利息。”赵启平打了个响指，“对了，你攒的饭局，和谭宗明的那个，就当一期利息吧。”
“吃饭没问题，但‘一期’指的是多长时间？”
“没想好，你欠我人情，那就随叫随到吧。”赵启平说着话转身走了，留下一个潇洒的背影消失在挤挤攘攘的人群中。
“哪里像是个温润如玉的公子哥，分明是个地主头子。”凌远想起李熏然对赵启平的赞美之词，摇摇头，在心里轻轻笑了一声。
让赵启平期待已久的饭局定在明天，但他和谭宗明的相见却提前了。
“帮我叫号吧。”赵启平敲敲护士站的桌子，“韩医生好点没？”
“打了点滴睡着了，应该没什么事了。”
“嗯。”赵启平不忘叮嘱小护士们注意身体，“你们也别熬夜了，本来就倒三班，回家就安心睡觉，别整天追星！”
“知道啦，赵医生！您也要注意身体，别肾虚！”护士们凑在一起哈哈大笑，带头起哄的护士是年纪最小的一个，但就数她喊得声音最大，话还没说完就要跑。
“你个小丫头片子，天天儿给我造谣！”赵启平揪着小护士的衣领子不撒手，他站在小护士身后，仗着身高优势，轻松把头从后面伸到小护士眼前，变着法儿的撩人，“怎么，我是不是真的肾虚，你还不知道吗？”
“亲一个！亲一个！亲一个！”看热闹的护士们围着他们两个起哄，引得病房里的病人也都探出头来看。
赵启平松开小护士，揉了揉她的头发，宠溺地笑笑：“听说你今天实习期就结束了，我加班就不去欢送会了。”
“人不到礼到。”小护士伸出手，“赵医生都不表示表示吗？”
“古灵精怪！”赵启平用食指戳她脑袋，从口袋里掏出一盒巧克力，”纯手工的，进口货。记住，一天最多吃一个。还有，天热，吃完了放冰箱。”
“知道啦！谢谢赵医生。”小护士抱着巧克力就要扑上来。
“哎哎哎，使不得，使不得！”赵启平连连后退，“谢木兰，你想干嘛？你还想真亲？”
原来小护士叫谢木兰。谭宗明和围观群众一起倚在走廊的墙上看戏，他今天来医院，是为了探望一个住院的高官。医院的建筑结构分AB楼，谭宗明以前没来过，进来以后坐错了电梯，只好从A楼病房穿过去到B楼。
“不闹了，快帮我叫号。”赵启平正了正领带，“不许偷懒，站好最后一班岗！”
“是！”谢木兰古灵精怪的敬了个礼，转头又嬉皮笑脸地哄人，“散了吧，都散了吧！”
谭宗明也顺着人流往前走，在路过赵启平办公室的时候，赵启平正好把门关上。香甜的信息素味道顺着门缝飘进来，赵启平猛地拉开门，他站在走廊上四下张望，没有谭宗明的影子，空气中的信息素味道也彻底消失，仿佛只是一个小小的幻觉。
“赵医生，有事吗？”谢木兰把巧克力球塞进嘴里，说话都带着甜味。
“过五分钟再叫号。”赵启平说着又把门关上。他走到自己的办公桌前，拉开左边第一个抽屉，里面静静躺着一个大铁盒。赵启平打开盖子，里面装得满满都是糖，包装鲜艳，香味浓郁。他捏起一颗来，解开包装纸将糖塞进嘴里，舒服地吐了一口气。
赵启平爱上吃糖了，在谭宗明咬上他的脖子之后。
迅速地嚼完一颗硬糖，赵启平趁着病人还没进来，又吃了一颗。说来也怪，他跑遍了市区所有的超市和零食铺子，尝遍了几乎所有品牌的糖，都没有和谭宗明信息素匹配的那种味道。
再甜的糖，都不对。赵启平闭上眼睛，再睁眼时，又变成医术高超的赵医生：“哪儿疼？”
曲筱绡无辜地眨着眼睛朝赵启平放电：“医生，我脚好疼啊。”
“三个月不要穿高跟鞋。”赵启平淡淡地说。
“那我如果疼得厉害，能不能打你电话？”
“可以。”赵启平想了想，从名片盒里抽出一张名片递给曲筱绡，“下一个！”
谢木兰应声而进，她一点都不怜香惜玉，拽着曲筱绡的衣袖就往外走，曲筱绡气急败坏，可又不能在赵启平面前发飙，只好狼狈地单脚蹦，强压着火对谢木兰说：“哎！护士！哎呦！你慢点！”
“坐，哪儿疼？”赵启平在曲筱绡的挂号单上签好自己的名字，然后将纸片往桌子上的一个白色小筐子一扔，与此同时，一个熟悉的声音在他的头顶上响起。
谭宗明看着小筐子里快要满溢出来的纸片，眼睛里带着心疼：“一下午看了这么多？”
赵启平一愣，以为自己看错了谭宗明眼神里的意义，他随口道：“计件工资，多劳多得。”
“那我也贡献一个。”谭宗明递上自己的挂号单，“你的专家号还挺难等。”
“我看一个号，平均需要七分钟。”
“那我还有六分钟。”谭宗明看看表，“我们，又见面了。”
“还有五分三十秒。”
“我看牙印还在。”
赵启平啪地一声捂住自己的脖子，他瞪了谭宗明一眼，压低声音道：“不许跟任何人说！”
“封口费。”谭宗明摊开手掌，“就按一百个挂号单的……”
“我挂号每单提百分之一。”赵启平站起来掏出钱包，“我给你加一倍。”
“我还没说完呢，按货值金额算。”
医生坐诊其实没有提成，挂号费全部归医院所有。赵启平恨得牙根痒痒，他把钱包里所有的钱都抽出来，面上反而笑了起来：“拿好。”
“开玩笑的。”谭宗明抓起赵启平握钱包的手，从里面抽出一张面额最小的来，说，“知道你们没提成，我谭宗明不是碎嘴子，不会跟别人说的。钱，我只拿这些就好。”
“你干嘛！”赵启平的手反射性地一缩，刚才谭宗明用小指轻轻刮着他的手掌心，痒痒的，心也痒痒的。
“干嘛非要对我态度这么恶劣呢？”谭宗明松开手，“如果是我鲁莽了，我向你道歉。”
这话一说，反倒是赵启平不好意思起来。他想起自己接触谭宗明的初始目的，又想起自己面对谭宗明时本能的应激反应，口气便软了下来：“是我的问题，对不起。”
“那就好，那以后利息要按时还。”
“利息？”
“是啊，我怕本金抬高你还不起，就先取一点利息。”
“谭总的封口费可真值钱。”
“错，不是封口费。”谭宗明坐在椅子上，仰头看着站在对面的赵启平，“是嫖资。”
“谭宗明！”赵启平气得拍桌子，他也弄不明白自己为什么对着谭宗明就是一肚子的火，完全压不住。
“谭总，还真是——爱好特殊。“赵启平冷哼一声，“没看出来，谭总这身家业是靠这个挣下的。看来，这历任情人都挺大方。”
“我给出去的倒不少，伸手问别人要的，你倒是头一个。”谭宗明站起来，在赵启平的注视下，绕过桌子走到他面前。赵启平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，谭宗明丝丝缕缕地释放着自己的信息素，他用拇指在赵启平的嘴角轻轻一抹，在他耳边轻笑：“小馋猫，糖吃多了，对牙齿不好。”
“不用你管。”赵启平紧绷的神经放松下来，话语间也不自觉地带着一丝娇嗔。他闻到了空气里那股信息素的味道，香甜，清馨，怡人。那是属于谭宗明的味道，是赵启平喜欢的味道。
“还有几分钟？”谭宗明看看自己的手表，“十八秒。”
“收起你的信息素。”赵启平懊恼于自己竟然就这样轻易臣服，他别过头去，屏息的侧脸有些涨红。
“领带歪了。”谭宗明替他把领带整理好，又看了下手表，“时间到了。”
赵启平推开谭宗明，走到门口打开门，朝走廊里喊：“下一个。”
谭宗明的皮鞋走起路来有清脆的铁皮声，声音不大，却一声声地砸进赵启平的心里，和他的心跳频率同步起来。谭宗明边走边释放出浓郁的信息素味道，他在赵启平身边站定，提醒他：“我会再来收利息的。”
“多久一期？”
“没想好，总之是你欠我，那就随叫随到吧。”谭宗明哈哈大笑，头也不回地走了。
赵启平望着他的背影，觉得最后那句话似曾听闻。他看着谭宗明的背影想了一会儿，终于想起来，这句话今天他自己对凌远这么说过。
医生的工作很忙，赵启平送走谭宗明之后没多久，就被叫去做手术，他本来也是替韩医生坐诊，临近傍晚看诊的人也不多，赵启平便和隔壁的同事打了声招呼，说来了病人你们多辛苦些，便上了手术台。
凡是车祸事故，基本没有不骨折的。赵启平和凌远一起主刀，一个负责腿骨和盆骨，一个负责胆道。一台手术做下来，两个人都大汗淋漓，赵启平倚在墙面上用毛巾擦头发，见凌远出来，也给他递了一根干毛巾。
“谢谢。”
“你手机刚才响了。”
“是吗？”凌远说着就往储物柜走，连头发都顾不上擦。他打开柜子，拿出手机，按了几下后拨号出去。不出赵启平所料，果然是李熏然。
凌远在电话里和李熏然简单说了两句，便挂了电话。赵启平也走过去，背对着凌远打开储物柜，开始换衣服。他笑着道：“真甜蜜，羡煞旁人啊。”
“没有，还是跟以前一样。只是，愿意和我说话了。”
“和以前一样？”赵启平扣好腰带，“我还以为你们打算结婚呢。”
“不急。”凌远擦着头发，“熏然想慢慢来，我尊重他的意见。”
“你们，开心就好。”赵启平笑笑，“我先走了。”
“嗯，再见。”
走到车库，赵启平想起手机没拿，只好又乘电梯返回办公室。疲累了一天，赵启平垂着头打开办公室的门，浓郁的甜味扑面而来，赵启平被刺激的一个激灵，忍不住又多嗅了几下。
如饮醇醪，不觉自醉。赵启平的精神整个放松下来，疲乏顿消。他真的是爱极了这股味道，上瘾一般，欲罢不能。谭宗明走后，赵启平又看了几个病人，在屋里没觉出来，出去一趟再回来，就感受深刻。
不同于第一次的情欲失控，谭宗明今天释放的两次信息素，其感觉都让赵启平觉得舒服。赵启平从里面把门锁上，他把公文包扔在桌面上，自己躺在办公室的病床上，舒服地翻了个身。
夜微凉，赵启平抓过自己的白大褂披在身上，微微蜷起身体，他今天晚上不想回家了，他现在只想睡个好觉。
谭宗明的信息素，就是最好的安眠香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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