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城南杂记发生地,现有存文箱一个。

【ABO谭赵/凌李/黄曲】密切关系(18)

  谭宗明起得很早,几乎天没亮就到赵启平家楼下等着了。赵启平好几天没跑步,浑身都难受,他也起了个大早,结果在楼下看到了堵在门口的跑车屁股。

  “谭宗明?”赵启平敲敲车窗。

  谭宗明睡眼惺忪:“走?”

  “走什么走,还早着呢。”

  “那你这是要去哪儿?”

  “我去跑步。”

  “我跟你一块。”

  “就你?”赵启平嫌弃道,“快走都不一定行。”

  “小看我!”谭宗明从车里下来,推着赵启平往前走,“走走走,露一手给你看看!”

  半夜下了一场大雨,早晨的空气很清新。谭宗明伸了个懒腰,道:“不冷?”

  “跑跑就不冷了。”赵启平做着准备活动,“你来这么早干嘛?”

  “离得远,只能早起。”

  “远吗?”赵启平会错了意,他以为谭宗明是从市中心的高层公寓来,但其实,谭宗明大部分时间还是住在郊外的别墅里。

  “远。”

  “这个理由可不高明,我不会让你搬过来的。”赵启平挑眉。

  “赵医生,冤枉。”谭宗明并没有做过多解释,赵启平体谅谭宗明的一双皮鞋,只是与他在道路上慢走,并没有跑起来。

  “冤不冤枉的,你不都得去我家吃早饭。”赵启平指着马路对面的菜市场,“买点吃吧,你想吃什么?”

  “都行。”

  “最烦你们这种人,什么都行,说不出个好歹!”

  “那就豆腐脑吧。”

  “甜的还是咸的?”

  “这个是真的都可以。”

  “这只有咸的。”赵启平眨着眼笑,满脸恶作剧成功后的喜悦。

  排队买早餐的人很多,赵启平指着玻璃柜说:“多少钱?等会儿,再给我加两个馅饼,两个麻团。哎,油条你给我拿热的呀,我都你家老客户了!”

  “都是热的,你试试。”店主把吃食装好袋子,隔着玻璃柜递过来。

  “掏钱!”赵启平回头,他抬手打了一下谭宗明的肚皮,“带钱包了吧?”

  “带了。”谭宗明掏出皮夹子,赵启平眼疾手快地抽出一张百元大钞,换回来一把钢镚儿。谭宗明哭笑不得,“别给我了。”

  “这怎么行,回去我还得还你一半钱呢。”赵启平把零钱退回柜台上,“老板,换纸币嘛!”

  拎着早饭,就不能走太远的路了。赵启平指了一条小路,说是直线距离最短,路近还好走。谭宗明跟着他,一路上跟看西洋镜一样地看赵启平跟各种人打招呼。

  遛鸟的、打太极的、跳广场舞的、卖报纸的、摊煎饼果子的……总之,是个人就都能跟赵启平说上话,连吃奶的娃娃都能。小屁孩躺在他妈妈的怀里,见了赵启平咧着嘴就笑,连哭都忘了。

  谭宗明觉得挺新鲜,他也凑过去看,眼睛盯着小娃娃瞧。小娃娃本来被赵启平逗得眼睛都笑弯了,这会儿子睁开眼,瞧见是个陌生人,扁扁嘴,哇地一声就哭了。

  “哈哈哈哈哈……”赵启平拉着谭宗明走了,进了家门还在笑,笑得满脸是泪。

  “行了,再笑岔气儿!”谭宗明被他气笑了,他熟练地接过赵启平手里的袋子,“快,找两个碗去。”

  “哈哈哈……好,好。”

  赵启平钻进厨房,从碗柜里拿出来两个白瓷碗,一转头就撞在谭宗明的身上,赵启平踉跄退了两步,道:“你吓死我了!”

  “笑够了?”谭宗明左手拎着豆腐脑,右手拎着油条、馅饼和麻团,把赵启平堵在自己和灶台之间。

  "够了,够了,你别闹。”赵启平不断后仰,脖颈的肌肉绷得死死的,“先吃饭,你拎着不沉啊。”

  “那你拎。”谭宗明压着赵启平,对着那张嘴就吻下去,赵启平死死抱着白瓷碗护在胸前,才勉强与谭宗明拉开距离。谭宗明不在乎这个,他压得更紧,拎着油条的左手伸过去,强行将赵启平的左手抽出来,攥在手里。

  赵启平嘴上腾不出空,手也使不上劲儿,几番推拒下来,也分不清是从那一刻开始,两个人的手交缠在一起,十指相扣。

  谭宗明抬起手来,挂在手腕上的袋子,顺着高低差滑到赵启平的手腕上,赵启平气得用眼瞪他,想脱手却不可能。奸计被人识破,谭宗明索性来硬的,他用右手钳着赵启平的右手,轻松一抖,一袋子豆腐脑就挂在了赵启平的手腕上。

  “谭宗明!”赵启平两只手高举着,“你给我拎好了!”

  “不。”谭宗明拒绝道。

  “你……唔……”赵启平的气愤悉数被谭宗明堵在了嘴里,陶瓷碗的碗底抵在谭宗明的前胸上,赵启平剧烈地呼吸推着碗底一下快过一下地往谭宗明身上顶,硌得他生疼。当然,力的作用是相互的,赵启平也不好过。

  谭宗明心疼之于还不忘警告:“别摔了碗。”

  “收起,收起你的信息素!”赵启平火了,拧着身子不让谭宗明碰。

  “犟。”谭宗明扣着赵启平的手腕,“好好好,收起来。”

  谭宗明的手安抚地在赵启平的小臂上来回摩挲,很快就让小刺猬放弃挣扎,赵启平可怜兮兮地举着两袋子早餐,头昏脑涨地瘫在厨房的料理台上。谭宗明还压在他身上,碗口抵在他的前胸上,仿佛是在心口压的一块大石头,压的他喘不上气。

  谭宗明的信息素丝丝缕缕地又释放了出来,赵启平深吸了一口气,把这股甜味全都吸进身体里,本就被谭宗明吻得发昏的他,现在又加上Aphla的信息素味道,终于是受不住地身子一滑,白瓷碗没了阻力,直直地坠下去,砸在地上碎成碎片。

  赵启平如同大梦初醒,他一把推开谭宗明,咬牙切齿地道:“我说过,收起你的信息素!”

  “启平。”

  豆腐脑也撒了一地,赵启平将袋子摔在地上,指着门口:“滚!”

  “启平!”

  “谭宗明,游戏规则就是如此,你赢了,现在,请你出去!”赵启平不由分说地将谭宗明赶出他的家门,他看着门外的谭宗明道,“不要试探我。”

  “等一下。”谭宗明抵住门,“不管你信不信,我是为你好。”

  “呵!那谢谢谭总好意了!”

  “启平!你听我把话说完。你让我说最后一句话。”谭宗明等待片刻,确认赵启平默认之后,才道,“不管你心里有多不愿意,你都必须要承认,Alpha和Omega是天生契合,上天给你的身体你改变不了,你必须要正视它,接受它,属性本身没有错……”

  “谭总,如果你要说的就是这个,那就不必教育我了。”

  “等等,等等!”谭宗明连忙道歉,“最后一句话。”

  “说!”

  “如果你是Alpha呢?”

  回应他的是赵启平的沉默,之后是摔门声。谭宗明在门外滞留许久,屋里的赵启平一丁点声音都没有发出来,屋里屋外都安静地不像话。

  谭宗明慢慢地下了楼,他今天有些急功近利了,逼得有点太狠,把人惹毛了。不过不破不立,以毒攻毒或许会有意想不到的结果。

  赵启平呈大字型躺在地板上,谭宗明问的对,如果他是个Alpha呢?他会不会还是如此排斥信息素?会不会成为如此优秀的人?哪怕他是个Beta,他会不会如此呢?

  不会。

  黄志雄说过,赵启平是时势造英雄。是骨子里的不甘心让赵启平决心变得更好,是研究所里的病案材料,让赵启平下定决心打破这个世界该死的规则。

  “启平,出门记得多穿一件衣服。”

  赵启平听见谭宗明敲门后留下的话,他这才反应过来,谭宗明为什么频频释放自己的信息素,因为,赵启平发情了。

  大概是反复的天气引起了机体的紊乱,赵启平突然来临的发情期打乱了他的工作计划,普通抑制剂的不良反应,最常见的就是手脚发冷,抵抗力下降,容易感冒。

  赵启平从没对谭宗明说过,谭宗明居然都知道。Alpha的信息素能够安抚Omega的情绪,谭宗明不是故意触碰赵启平的逆鳞,而是真的为了赵启平好。

  赵启平平复下来,他迟钝的理智回笼,仔细回想了他和谭宗明的关系,才发现,他的身体,或者说是他的本能早就接受了谭宗明,只是他那作祟的自尊心不允许他这么做。

  不论赵启平活得多么光鲜亮丽,骨子里他始终是一个自卑的人,他自卑于Omega的身份,自卑于自己和谭宗明在物质和精神上的双重差距,自卑于无论他怎么努力,只要Alpha的信息素随便释放一丁点,Omega就只有举手投降的份。

  自卑,是源自于在乎。而在乎,就是重视。

  赵启平,爱上谭宗明了。

  

  赵启平请了半天假,下午他磨磨蹭蹭地出门,家里一地的东西也都没收拾,他打了个电话给黄志雄,要他过来清理一下。

  “我如今还要给你当保姆啊!”黄志雄边说边锁门,“你没事吧?”

  “我没事,就是来不及了。我还有个手术,不说了。”

  赵启平没心思开车,他也没带钱包,兜里的零钱只够做公交车,赵启平朝车站走,一辆车从他身边驶过去,赵启平拔腿就跑,跑出去十几米,鞋踩到马路牙子的大理石板,滑到了。

  赵启平整个人摔在候车港湾里,粗粝的塑胶跑道划破了他的裤子,两个膝盖都磨出了血,旁边一个等车的小伙子把赵启平扶起来,问他有没有事。

  赵启平摆摆手说不要紧。他在长椅上坐了一会儿,拍了拍身上的灰尘,擦了擦鞋子上的污渍。雨后初晴,大风把天刮晴了,阳光穿过透明的玻璃顶棚射进来,暖的人睁不开眼。

  真舒服。

  赵启平叹了口气,扶着柱子站起来,他下午的确有个手术,说什么都得去医院。

  公交车上人不多,路况也不错,赵启平在规定时间之前赶到医院,从容地做准备。眼尖的实习医生看到赵启平的膝盖,在更衣室里大声地叫:“赵老师,赵老师你受伤了!”

  “你小点声,就擦破点皮。”

  “你这裤子都透了。”小伙子指着赵启平的牛仔裤,“您一会儿能站得住吗?”

  “你给我的拿点纱布我再包一下,谁都不许说。听到没有?”

  “赵老师,你这么拼何必呢?”

  “这是能开玩笑的事吗?”赵启平带头往手术室走,“准备个凳子,如果我是在坚持不住,就坐着继续。”

  “好,我知道了。我这就去。”

  赵启平这次做的手术,病人是跟他认识很多年的老朋友了,病危,抢救,再病危,再抢救……循环往复,仿佛没有尽头。到了今年,病人的情况突然恶化,已到油尽灯枯。也有人劝过赵启平放弃,赵启平说,病人都没放弃,做医生的怎么能放弃呢?

  手术做了五个小时,赵启平在手术台前站得笔直,两条腿连个弯儿都不打,实习医生在一旁看的心惊胆战,生怕赵启平一个踉跄,手术剪咔嚓一下把人剪坏了。

  啊呸!晦气!

  手术还算成功,病人不知道还能坚持多久。赵启平从手术台上下来,一出门,腿就软了,他两条腿上的纱布都被血给浸透了,五个小时的高强度工作和紧绷的肌肉神经突然放松下来,健康人都受不了,何况是膝盖受伤的赵启平。

  手术室里的医生护士都不清楚情况,一看到这样,呼啦一下子都围上来,医生们在面对病人的时候,理智非常,轮到自己人的时候,却都关心则乱。

  “没事,就是破了点皮。”赵启平拨开头顶上的脑袋,“给我留个缝,让不让人喘气了!快扶我起来,地上拔凉!”

  人群中闪出来的缝隙被另一个人挡住了。赵启平抬起头来看,谭宗明黑着脸站在他面前,弯下腰将他拦腰抱起,一脚踹开手术室的门,清楚熟路地往休息室走。赵启平路上拦下一个护士,抢了一卷纱布和一瓶碘酒,握在手里冲谭宗明笑了笑。

  谭宗明把人摔进休息室的行军床,赵启平坐起来,开始挽裤腿。

  “笑什么笑!”谭宗明转身锁上门。

  赵启平立马闭上嘴不说话。

  “说话!”

  “你究竟是谁?”这是赵启平最想知道的问题,“还有,你居然把我看得如此透,你知道我所有的事情,是不是?”

  “赵启平,这话我只说一次,你听好了。我谭宗明是真的喜欢你,你愿意,就接着,不愿意……”谭宗明答非所问。

  “不愿意,那我就受着,是不是?反正你看上我了,我是愿意也得跟着你,不愿意也逃不掉。”赵启平打断谭宗明的话,“你说的没错,信息素和属性的事改不了,能改的只有我的态度。”

  这次轮到谭宗明不说话。赵启平清了清嗓子,继续道:“在我的理智没有给我回馈之前,我的荷尔蒙和我的信息素就已经认定你了。我承认,不让你释放信息素,是因为我一闻到你那股甜味,就失去理智,失去理智太可怕了,我胆儿小。”

  “怪我?”

  “今天我才发现,没有信息素的时候,我陷得更深。”赵启平包扎完膝盖,用纱布条给自己系了一个漂亮的蝴蝶结,他打了个响指,示意谭宗明夸他,“我想我,不仅仅是喜欢你。”

  “变脸如翻书,小赵医生的心思太难猜了。”谭宗明冷哼一声。

  “难不难猜的,你不都算准了?谭总才是段位高,一句话就把我打回原形。”

  “不强撑了?”

  “不了。我算过了,万一谭总不要我了,我又没好好利用这三个月,岂不是太亏了?”

  “那也不要腿了?”

  “不要了。”

  “我还舍不得呢。”谭宗明说完就后悔了。

  “对猎物这么好干什么?”赵启平双脚一勾,缠着谭宗明的小腿攀上来,“谭总可以起竿了。”

  “线断了,空竿。”

  “姜太公钓鱼,愿者上钩。”赵启平的手也攀上来,整个人挂在谭宗明身上,谭宗明冷冷地看着他,也不伸手扶,赵启平颤颤巍巍地生怕自己掉下去,又加上膝盖还疼着,连声音都变了调,“谭总,差不多得了。”

  “我就应该晾你两天,叫你长长记性!”谭宗明伸手托住赵启平的臀,将他压在行军床上,“真想清楚了?”

  “及时行乐。”

  “自讨苦吃。”谭宗明扯着赵启平的手术服,撕了半天都没成果。赵启平推开他,慢条斯理的脱着衣服,像个舞者,又像个娼妓。谭宗明被自己的比喻吓了一跳,他想赵启平如果知道,一定会一脚把他踹下去,指天发誓地说要拿手术刀捅死他。可就是像啊,像馆子里的头牌,卖艺不卖身的那种。谭宗明发誓,这是夸奖不是损人。

  “想什么呢?”赵启平脱的只剩下一条内裤,半坐在床上瞧着谭宗明出神。

  “想点龌龊的事。”

  “心动不如行动。”赵启平实在是个妙人。他钻牛角尖的时候,倔得十头牛都拉不回来,要是他不钻牛角尖,通透的能让所有人都惊讶。

  “小赵医生放下戒备之后,真是令人大开眼界。”谭宗明的努力调整自己的呼吸。

  “实话实说,观摩经验一百分,实操经验不及格。”赵启平躺在床上给谭宗明解衬衣扣子,“谭总别嫌弃我。”

  “停。”谭宗明阻止赵启平的动作,他翻身下床,背着赵启平整理好扣子,衣冠楚楚地看着明显已经进入状态的赵启平道,“我突然改主意了,等你膝盖好了再说。”

  “别闹了,马上开车了。”

  “得跪着,你受得了?”

  赵启平一愣,想了想画面,他伸手去抓谭宗明的一角,谭宗明后退一步闪开,赵启平扑了个空,眼波流转,面带桃花地道:“原来谭总喜欢这样的啊。让我猜猜,是不是得在白色的羊毛地毯上,赤着脚站着,睨着跪在你脚下的裸体男子,那男子身材匀称,肤色健康,在白炽灯的灯光下,散发着诱人的光泽。他还受着伤,两个膝盖都有出血点,鲜血渗出来,被地毯吸收。白色羊毛上,挂着红色的血珠,还有干成血块暗红色痕迹。你一点都不心疼,你就这么看着他臣服在你的脚下,为你疯狂,为你沉沦,为你把两个膝盖都磨破了,还扭着腰说不够,要继续。嗯?”

  “这就是你的观摩经验?”谭宗明拿起地上的手术服,抖了抖灰尘,给赵启平穿上。

  赵启平像个小孩一样,被谭宗明按着脑袋把手术服套头穿上,他翻了个白眼:“谭总,你不会是性无能吧。”

  “那或许,我高昂的分手费,其实都是为了让前任保守秘密的封口费。”

  “看来我掉进火坑了。”赵启平蹬着两条大白腿,乖巧地让谭宗明帮他穿,他扶着谭宗明的肩膀站起来,试探地走了两步,“哎呦,还真有点疼。”

  “这就叫自有天收。”谭宗明低头看着赵启平扶着自己龇牙咧嘴的穿鞋,“你消了气,我的气还没消,走了。”

  支撑点突然撤走,赵启平站不住,只能看着谭宗明头也不回地走了,他扒着门板叫谭宗明的名字:“你怎么不按常理出牌呢!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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没开车,骚瑞呀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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