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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ABO谭赵/凌李/黄曲】密切关系（34）

　　“小和，你怎么回来了？”赵启平歪在床上看着曲和忙里忙外，他睡不着，只是浑身没劲，便有一搭没一搭地跟曲和说话。

　　“想吃馒头了。”

　　“什么？”

　　“我说我想吃馒头了。国外的面粉都是做面包的，做个馒头别说没有蒸锅，连面粉的味道都不对。想家了，就回来了。”

　　赵启平有点跟不上曲和的思维：“那你回来，怎么还住宾馆啊？”

　　“我没和志雄说。要不是遇上你有难，我可能也不会认你。”

　　“为什么？”

　　“我不想自己和雅南成为志雄的累赘。”曲和叹了口气，“不说我了，你和谭宗明，到底怎么回事？”

　　“以后应该不会有关系了。”

　　“我看他，还是挺维护你的。”曲和想了想，“我跟萧景桓对峙的时候，他说话一直向着你。”

　　“他不是向着我，而是为萧景桓找台阶下吧。”赵启平冷冷道，“他谭宗明眼里，除了价值，哪有真情。”

　　“你有时候就是太想当然。当初你认定黄志雄不适合我，可我们两个过得不挺好的吗？连孩子都有了。”

　　“拜托，你们是先有的孩子好不好。”

　　“亏你还有心思开玩笑。”曲和哭笑不得，“有时候，我真不知道，你是想得太开，还是事事都放不下。”

　　“老妈子体质呗。唉，总之啊，还是你厉害，我以为我和谭宗明会在一起，结果变成现在这样。”

　　“我不是这个意思，我是说，你可以再给他一次解释的机会。”

　　“还能怎么解释？他连一句实话都肯同我说，他的解释，我如何能听，如何能信？”

　　“好吧，你先好好休息一下，养好了精神再说。”

　　“你别喝了。谭宗明，你别喝了！”蔺晨夺过谭宗明的酒杯，将它扔在地上摔得粉碎。

　　“刚收到消息，景琰已经回边关了，一切安好，你可以放心了。”谭宗明扶着蔺晨的肩膀，“蔺晨，你、可、以、放、心、了！”

　　“谭宗明！你清醒点！”

　　“我还不够清醒吗？我以为我已经是‘众人皆醉我独醒’了。”谭宗明拿起酒瓶直接往肚子里灌酒，“我清醒了这么多年，喝点酒，不行吗？”

　　“宗明，这不是你的错。”蔺晨道，“主意是我出的。”

　　“主意是你出的，方案是我想的，实施细则也是我一手策划的。我胜券在握，有惊无险，对吧？可结果呢？结果呢？”谭宗明抓起桌子上的酒瓶，拧开，被蔺晨夺走，他也不恼，再抓起一瓶，誓要烂醉如泥。

　　他们的相遇是意外，也是意外之喜。谭宗明从告诉所有人赵启平他要定了开始，这个计划就顺水推舟的开始了。谭宗明不是没有后悔过，可是他有什么办法呢？他只能一边爱他，宠他，一边伤害他，欺骗他。多少出生入死、有去无回的事，都是谭宗明亲自下令让赵启平去的，他不害怕吗？他不担心吗？可还是那句话，他有什么办法？即便赵启平知道了，他也会用清醒的大脑告诉谭宗明，自己是最合适的人选。

　　不管是自信也好，自负也罢，谭宗明都只能相信自己。他是布局者，也是破局人。他坚信只有自己能救赵启平，还能全身而退。

　　“我算计每一个人，包括他。他在我身边，发现的每一个疑点，找到的每一个线索，都是我特意给他看的，特意暴露给他的。”

　　“你已经做的很好了。有些事不是你能控制的，凡事都有变数。”

　　“对，确实不是我能控制的。我什么都控制不了！我都不敢想，如果今天没有曲和，事情会变成什么样子。他上去之前，我喂他喝的水是清醒剂，为了让清醒剂发挥最大的功效，我吻他，刺激他，让他发情，让他控制不住他的信息素味道，让他在勾引萧景桓的同时，还能够保持清醒。我还叫了包奕凡，让他随机应变，帮启平脱逃。可事实呢？根本没有用！一点用都没有！”

　　“宗明……宗明，你起来，你起来啊！”蔺晨几乎扶不住谭宗明摇摇欲坠的身子，“怎么没有用？你的计划是没有问题的，如果没有曲和，包奕凡就会出场，他会和你里应外合阻止事情的发展，谁都不会有事。你应该担心和评估的是，曲和的出现打乱了你的计划，这会因此而带来怎样的风险。”

　　谭宗明躺在地上，两眼空洞：“我谭宗明捧在心尖儿上的人，居然被我自己送出去被人糟蹋，居然是我亲手送出去的。”

　　“不是，你醒醒啊！你到底有没有听我说话啊？谭宗明，虽然是出了点变数，但最后不是没出什么大事吗？启平也没事，萧景桓也没怀疑，这不挺好的吗？你和启平好好解释一下，他不是胡搅蛮缠的人，他会听你的解释的。”

　　“他会吗？他是会听谭宗明的解释，还是蔺先生的解释？”谭宗明灌了一大口酒，“对，他懂我。我的一个眼神，一个动作，他就知道我想做什么，自己该做什么。他一直配合我，因为他相信我就是他的蔺先生，他一直想见的蔺先生。可他见到的是你，是你这个给他一个叫‘渡月’代号的蔺先生。你没有看见，蔺晨，你没有看见，那天他看见我的眼神有多绝望，多心灰意冷。可我做什么？我让他杀了我，我让他等我的消息杀了我！蔺晨，如果换做是你，你会让景琰杀了你吗？”

　　“宗明，你冷静点！这只是计划的一部分，是其中的一环，我们不是早就说好了，没有真正的牺牲，谁都不用死吗？”蔺晨低头看着跪在自己腿边的谭宗明，这个他从未见过的谭宗明。绝望、无助、毫无生气，蔺晨拉他，想把他扶起来，可是没有用，拉的起人，拉的起心吗？

　　“不，他会杀了我的。”谭宗明闭上眼睛，一滴泪顺着眼角流出来，“我就盼着他能来杀了我，亲手杀了我。”

　　“谭宗明！你他妈的是不是疯了！你给我起来！起来！”蔺晨抓着谭宗明的领子给他一拳，“如果启平真的杀了你，等到他知道全部真相的时候，你想过他该怎么办吗？他亲手杀了你，他还怎么活下去？”

　　“你以为，他还会独活吗？”

　　蔺晨的拳头停在空中，谭宗明的声音像幽灵一样在屋子里回荡，他突然懂了谭宗明的悲伤和绝望，明白了谭宗明为什么会因为这件事而彻底崩溃。

　　赵启平想要的已经不是真相，而是谭宗明这个人——无论好与坏，无论善与恶。当赵启平以为谭宗明不是蔺先生之后，他就已经下定了决心要和谭宗明一起去死，即使信仰不同，立场不同，但赵启平爱谭宗明，既然生不能同行，那就死在一处，烂在一处。

　　在生中结束，在死后复生。

　　“我给他打过预防针，说萧景桓会找他，他一直为我着想，可我却一次又一次的欺骗他，今天，我把他的最后一根稻草给压死了。”谭宗明掩面而泣，“蔺晨，我成了一个陌生人，他连死都不愿陪我。”

　　谭宗明在赵启平心里种下的种子，生根发芽，茁壮成长。夏末秋初，花开了，叶子掉了个精光，妖艳地开着，红的像血。

　　蔺晨伏在谭宗明的耳边，重复道：“曼珠沙华？”

　　“小说里总喜欢这样描述，彼岸花，开在地狱，有花的时候没有叶子，有叶子的时候又没有花，花叶永不相见，生生世世相错过，这是最毒的诅咒，诅咒有情人永远都不能在一起。”

　　蔺晨干笑：“你什么时候喜欢看少女文学了？”

　　“不贴切吗？这玩意儿快开了，中秋以后，秋分以前，就是现在。”

　　秋分前三天，死亡之花的花期，谭宗明给自己定的日子。

　　“你像个男人行不行？我觉得不会，启平应该能猜到……”

　　谭宗明不听蔺晨的劝：“萧景桓一定告诉启平，我给他喝的水是无色无味的催情剂，和3202房间里的催情剂成分一样。其实不是，房间里的药剂成分是一半清醒剂，一半催情剂，我亲自潜进去布置的，断不会出错。启平的发情期本来就混乱，他忙了好几天刚休息下来，正是身体虚弱的时候。他发情后药物难控制，容易嗜睡，我还用强效的清醒剂去让他抵抗自身的情热和外界的催情剂。你说我是不是该死？我太相信我自己了，太他妈的相信药物了，所以才亲手将他推进了火坑，亲手毁了他！”

　　“你冷静点、乐观点，事实还没有到那一步。”蔺晨把酒瓶扔在一边，“你说的这些，启平未必想不到。依我之见，他见到我之后，并没有打消所有怀疑，你给他的所有暗示，现在只差一根引线，只要把所有的线索串起来，你的真实身份他立马就能知道。现在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，如果你现在后悔，那之前对启平的伤害，才叫做真正的伤害！”

　　“曲和回来了，黄志雄的事只是早晚。你觉得，启平他会原谅我吗？”谭宗明只停留在自己的思维中，他说着又拧开了一瓶酒。

　　蔺晨忘了这件事，谭宗明一说，他的心咯噔一下：“宗明……”

　　“我把景琰就托付给你了。”谭宗明站起来踉踉跄跄地往门边走，“启平也是，你帮我好好照顾他。”

　　“立省！”蔺晨悲痛之下，叫了谭宗明的字。

　　“哦，对，还有这个。”谭宗明的手停在门把上，心里的话都说出来，他反而轻松了，“我连我的字都骗他。那有什么童年阴影，不过是个想要迷惑他的小伎俩。你不是问我，为什么那天他叫了你好几声立省吗？因为我跟他说，老头子严厉，小时候老打我，所以我一听别人叫我的字，我就浑身忍不住颤抖，多少年都改不了这个毛病。”

　　“总之，我不同意你一心赴死。我还是相信，启平会听你解释，他会明白你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大局考虑。我想他只是气你什么都不说，什么都瞒着他。你和他好好谈谈，你不试试，怎么知道呢？”

　　“萧景桓的眼睛现在全都在盯着嘉禾，我如果去，就是在告诉萧景桓我和启平的关系。”谭宗明打开门，“你不用送了，我没事。”

　　蔺晨最后还是把谭宗明送回了郊外的别墅。半夜，谭宗明被酒醉后的噩梦中惊醒，再也睡不着。他爬起来，用加密线路给赵启平发了一条短信：“行动开始。”

　　赵启平也睡不着。他一直握着手机，不放过每一条消息。屏幕闪了一下，他赶紧拿起来看了，黄雅南闹着要和赵启平睡，小姑娘翻了个身，强光刺得她以为天亮，迷迷糊糊地爬起来说要去上学。

　　“再睡会儿。”赵启平放下手机，替黄雅南把露了肚脐眼儿的睡衣往下扯了扯。

　　停在酒店外的车嘶叫着开走了，赵启平透过窗户缝看着渐行渐远的黑色轿车，并没有劫后重生的感觉。萧景桓的人撤的比他想象中的要快，赵启平在心里思考着是谁左右了萧景桓的决定。

　　清醒剂的后劲儿像风油精一样，火辣辣地刺激着赵启平的神经，他白天半真半假的表演，如果没有意外，应该能够骗过萧景桓，就是对不起曲和，让他担惊受怕，还豁出命地救他。

　　曲和和黄雅南这一段，真的是个意外。

　　赵启平躺回床上，脑子飞快地运转。他冷静下来的大脑不停想起谭宗明，想他此刻在干什么，想自己的戏是不是也骗过了谭宗明。如果是，那楼底下那些人的撤走，是不是谭宗明求的萧景桓？

　　可如果不是，又会是谁？

　　“我明天早班。”赵启平发了条普通短信。他发完后关了机，在静谧的深夜轻轻揽过黄雅南沉沉睡去。早上，黄雅南得意的晃着手机，说自己录了视频，干爹睡觉打呼噜，还流口水。

　　赵启平在洗手间刮胡子，用一下巴的泡沫蹭了黄雅南一鼻子：“小东西，把手机交出来，交出来！”

　　谭宗明，我再赌一次。

　　就赌你，贪生怕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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紧赶慢赶写了点，谭总苦

明天飞帝都咯~

童鞋们粽子节快乐