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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黄赵】悟空小段：Bonjour Merc Au revoir 你好 谢谢 再见

　　赵启平念大学本科的时候，去过一次法国。他在旅行社自掏腰包报了一个为期一个月的游学班，在假期开始的第一天，背上行囊义无反顾的去了。

　　医学生去法国，或许并不是最佳的选择，然而修习摄影和色彩艺术，赵启平觉得自己的选择应该还不赖。

　　只不过，在法国讲英文，似乎是有那么一点傻。赵启平站在大街口，紧了紧直往里灌风的呢大衣领子，叽里呱啦地试图和别人讲明白——他想去照片中的这个地方。

　　一张格子铺里单张售卖的明信片，一座看起来并没有什么特色的教堂，赵启平撇撇嘴，我就是喜欢，我就是要找到，怎么样？

　　他扛着相机，抱着地图，在法国地图上都标不全的小镇上一个一个地找。无数次的期待与失望，到了最后，完全是靠着意念在撑。

　　功夫不负有心人，赵启平终于问到了线索。

　　操着一口蹩脚的中国南方普通话口音的法国男人，跟赵启平说往右走，沿公路开四十分钟，第一个分叉口左拐，看路标行驶就行。

　　错不了，那个小镇只有这一间教堂。

　　赵启平立刻包了一辆车，他在法国辗转半个月，已经掌握了一些简单的日常交流用语，尤其是砍价，这为他省了不少钱。

　　通往教堂的路正在维修，赵启平下车后干呕了一会儿，抖擞精神掏出明信片，和眼前的教堂仔细比对。

　　就是这里。赵启平端起了相机。

　　后来，时隔多年之后，赵启平在搬家的时候又找到了它。原始照片一共十几张，因为光线、角度、色彩都差不多，赵启平最终选了两张洗出来保存。一张是他认为最完美的作品，另一张是镜头中闯入的不速之客——一个低头前行的修道士。

　　赵启平盘腿坐在地上，脚边放着夹照片的《解剖学基础》，他叽叽喳喳地回忆自己的青春，没有注意到旁边人的表情。

　　黄志雄捏着照片，偏过头，在斜阳照影的窗边，说——

　　这是我。